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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不决 量子力学

【清亓/说亓】降临赤地【2】

鑫祺 / 清亓 说亓 / OOC

主《第二人生》设定

(不好意思最近好忙好忙……恳请大家多多鼓励我(。

 

 

 

降临赤地

 

2.

 

简亓第一次带着程以鑫踏进那间窄小又沉闷的录音室时,程以鑫还挂着一副郁郁寡欢的表情——因为他们那个时候还没看到自己即将被送去精心雕琢的,金碧辉煌的未来。那间录音室的灯还十分有个性,一闪一闪,照不亮这一片狭小的空间,自然也照不亮程以鑫干净漂亮的脸。

 

 

程以鑫耷拉着脑袋:简哥,我不会唱歌……我,我不想唱。当然在下一秒,程以鑫很快就收起了所有负面情绪,他不是故意让简亓为难的,他也不能。不管简亓出于什么目的——他都在帮他。然后程以鑫舒展开一个很清澈的笑容:我开玩笑的……简哥你过对面去开一下机器。

 

 

不想唱我们就走吧又不是只有唱歌这一条路——简亓原本是想这么说的。就在他开口前,他抬头看到了程以鑫那一个天真烂漫到有点无辜的笑。那转瞬即逝的一秒,简亓停在原地,心中有个念头正如海浪般翻滚。

 

 

浪花是程以鑫的笑容。简亓想,他要让他红。

 

 

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惺惺相惜的。即使一切的一切都很艰难,但不妨碍他们不自觉地乐在其中。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功成名就的代价是残忍的。

 

 

随便唱唱,我们就试一试而已。简亓透过隔间的玻璃看他,看到那个很笨拙地拿起接线话筒的程以鑫,程以鑫正对着话筒不停地喂喂喂,简哥你听得见吗?简哥,哈喽——

 

 

戴着耳机的简亓点点头,再看向程以鑫时,脑海里突然泛起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是一种既视感。他想起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在顶尖学府,读喜欢的专业,写动人的歌,谈漂亮又有趣的女朋友。当时他和陶桃,他拿着话筒,她戴着耳机,和此时此刻的他们一样——当然那个时候他们俩找到的录音室可比现在亮堂得多。

 

 

简哥,接一下伴奏啊。程以鑫过来敲敲隔板的玻璃,语调染上一点委屈:我叫了你好久。

 

 

简亓如梦初醒,播放伴奏。一曲毕,程以鑫尴尬地笑笑,简亓安慰他: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了。

 

 

程以鑫眼睛一亮:真的吗?

 

 

简亓道:真的。

 

 

程以鑫兴致勃勃地走进小隔间:评价一下,什么水平?

 

 

简亓歪着头想了想:KTV水平——还是那种知道自己唱得不好听但是被朋友逼着表演热场子的那种。

 

 

程以鑫:……

 

 

然后程以鑫娇嗔着甩手打了一下简亓: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直这么不堪,真是耽误你简大经纪了。

 

 

简亓乐了,即使是嘲讽式的吹捧,他依旧很是受用:程以鑫同学,唱歌只是辅助。录音可以修,现场我们可以……假唱——不能这么说,我们要说,半开麦。我们的主线任务是要培养你做一线演员——不,超一线。这个时候我们的知名演员程以鑫恰巧有那么一两首歌可以锦上添花……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天王程以鑫了。

 

 

你是说——王菲那样的。程以清被说动了,双眸闪烁着,神采奕奕。

 

 

梦总是比现实美好。如果现在有个自称先知的人推开门告诉他们:你们做到了。那么此刻做白日梦的喜悦是会减半的。当然也正因如此,他们现在脸上的笑容才真正千金不换。简亓是个野心家,但这和他有个纯真的梦是不冲突的。

 

 

行吧,我就借了半小时过来试试,等你上星期拍的那个广告结钱了,我们去租一个好点的。更亮一点,话筒更好一点……说不定声音不对其实是设备问题。简亓笑笑。想换的不只是录音室,他总有一天要带着程以鑫把这破烂公司也给换了。起步很难,他受得了苦,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要程以鑫陪他迷茫。

 

 

还早。程以鑫看看表,脸上跃动着很纯粹的兴奋。再让我唱唱,反正是免费的KTV。

 

 

可以。简亓固定好头上的耳机,很尽职地做程以鑫唯一的听众。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那块不琢就不成器的玉。

 

 

我要唱王菲的歌。程以鑫一脸骄傲。快帮我找伴奏——《重庆森林》看过吗?

 

 

简亓挑挑眉:你要唱《梦中人》?看不出来你还会广东话啊,小李教你的?

 

 

程以鑫大笑两声:怎么可能。有国语版的,叫《挣脱》……哎反正你搜出来的伴奏是一样的。

 

 

说再见,当爱已成谎言,结束吧,别留恋。心已倦,路越走越遥远,你的心,已不见。

 

 

既视感再次与现实重叠,简亓在这段旋律中被迫追溯起往事——当然不是因为程以鑫稍微有些走调的歌声,是从他嘴里细细散开的一字一句。唱着歌的程以鑫陷入了一场旁若无人的自我陶醉,和他的声音一起飘到了某个地方。简亓跟着那句歌词神游,想起他的上一段爱情也在仓促中渐行渐远,抓不住她离去的背影,然后消失在任何一道失焦的视线里。程以鑫貌似从那个地方回来了,看得出来他唱得很高兴,即使他知道确实不怎么好听。

 

 

他对简亓轻轻一笑,然后把简亓从另外的某个地方也拉了回来:梦难圆,路已到达终点,挥手告别昨天。简亓在玻璃窗的另一边回应那个笑容,心想,其实是好听的。他应该向前看。他要让程以鑫红。从这个对视开始,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程以鑫。

 

 

怎么样?程以鑫眨着眼睛。如果简亓会透视,他可能会看到程以鑫身后摇着的尾巴。

 

 

很好,很王菲。简亓真诚地评价道。

 

 

真——的——吗——程以鑫显然非常兴奋。

 

 

真的。简亓没忍住窃笑。你也知道,王菲在后面那段吟唱里基本是破音的。

 

 

你这个人真的好讨厌啊。程以鑫毫不掩饰地翻白眼。那你唱给我听听?

 

 

你为什么要想不通去挑衅一个专业人士?简亓从玻璃板后走出来,接过程以鑫手上的话筒,偏过头示意程以鑫去里面戴上耳机。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专业的音乐人……要唱我就唱原版。

 

 

你会广东话?程以鑫惊讶道。

 

 

当然不会。简亓面不改色地解释道。但是——我们也都不会说。谁听得出来我讲得标不标准?

 

 

程以鑫恍然大悟:对哦。然后他们一起捧腹大笑。

 

 

其实简亓在谦虚。一个随意支配绝对音感的人还可以拥有一点与生俱来的语言天赋,听多几遍再模仿,比写一些需要发表在期刊上的乐理论文要简单得多。

 

 

他一开口,自然是没有任何一点违和感的。简亓的歌声变成温暖又柔和的电流穿过耳机,再传进程以鑫的耳朵里,经历了一场世纪冒险。所以当程以鑫听到简亓清脆又温柔的声音时——其实他想不出什么形容词,真要说的话,他只觉得那是天籁。程以鑫的双眼前所未有地明亮。

 

 

简亓细细地唱。他和程以鑫一起去到了另一个新的地方:我仿似跟你热恋过,和你未似现在这样近,思想开始过分。

 

 

为何突然袭击我,来进入我闷透梦窝,激起一股震撼。

 

 

然后他们在简亓编织出的天籁中再一次对视。再然后,他们都笑了。

 

 

怎么样?简亓没有刻意掩饰他脸上得意的小表情。

 

 

你一点也不王菲。程以鑫说。你就是简亓。

 

 

不如……程以鑫眨眨眼。换我带你红吧。

 

 

简亓失笑:你懂什么啊。

 

 

程以鑫拍拍他:开玩笑的啦。然后两个人的眼神都沉了下来,几秒后,又很默契地装作无事发生。其实程以鑫根本不用解释的,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对方是自己最需要同病相怜的人——当然更多的是相怜。所以简亓不会怪他。

 

 

还有一件事是程以鑫不知道的。在那个昏暗潮湿的小小空间里,简亓把他唱的《挣脱》导了出来。那柄录音带直到现在还放在简亓书桌第一层抽屉的最深处——那是用来放最宝贝的东西的地方。被压在那个录音带下面的,是两本房产证和他大学用过的乐谱。《重庆森林》里,王菲在离开前给过梁朝伟一个登机牌。简亓也有。那是一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听的《梦中人》。

 

 

简亓从那天起开始辗转反侧:为何突然袭击我,来进入我闷透梦窝——

 

 

 

 

 

 

 

梦总是比现实美好的。简亓再次醒来,这回是真的在自己那间小公寓里了。这间公寓简亓住了很久,那时候程以鑫拍了他人生中第一部完整的电视剧——完整的意思是,是他来做男一号的。那是程以鑫爆红的契机,也是简亓看到所谓光明未来的第一眼。程以鑫红了,是那种抽不出闲余时间陪简亓去看房子的红。交房那天,程以鑫在某个采访的休息时间通过手机屏幕看到了简亓的精装小公寓,他脸上带着很漂亮的妆,对着前置摄像头放肆地笑:简亓,这可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化妆师看着程以鑫很不顾形象地咧着嘴笑,一脸惊恐,生怕他一不小心把睫毛膏蹭到下眼睑。

 

 

结果程以鑫真的成了王菲。但是,王菲不再唱《梦中人》了。梦真的比现实美好。准确来说,梦是那些回不去的日子。但现在也并非就是地狱,至少,不唱歌的王菲还是王菲,不会爱人的程以鑫也还是程以鑫。

 

 

再与程以清会面时,和那个不愉快的桥边会谈已经隔了一个星期。如果条件允许,再隔个十天半个月对简亓来说更是求之不得。但是那个不允许的条件还是雷打不动地来了,通知的时间地点和参会名单,白纸黑字,不同意任何人的逃避。程以鑫和达夏的合作新剧即将开播,发布会是他们前期工作的收尾,没有谁的缺席可以被业界容忍。特别是一手捧起两颗明珠的简大经纪。

 

 

简亓在台下注视着程以清漂亮的脸,势在必得的说话语调,依然熠熠生辉。即使目光扫射到被摄影机器簇拥着的简亓,程以鑫也没忘了要亮着眼睛。这很好。简亓欣慰地想。伍扬再老狐狸也会看走眼。他们的程以鑫不会离开的。 

 

 

然后在不知不觉间,台上和台下的距离被极大限度地拉开,宛若星河,但他们都知道这其实远不如星河,磅礴又美丽。他们的视线也会交错,形成一条线,又随着周围的喧闹断开。问题与问题的喘息间,又再次交汇。每一个那样的瞬间,程以鑫都是锋利的,他献给简亓的就是包裹着温和的锋利面孔。没有哪一台摄影机器捕捉得到,自然也不被谁看得懂。

 

 

在看不懂的行列里,排最前位的是他们可爱的达夏。台上众人回到后台,准备各回各家。简亓就在这个时候被达夏拦下。他摸过达夏的头,像看一个努力披荆斩棘的小孩一样看他,一如既往。

 

 

“简哥你来了。”达夏的语气里满是欣喜。

 

 

达夏是所有人眼里的好孩子。他也确实是。在他知道程以鑫不是程以鑫这个魔幻又悲伤的故事后,他在一夜之间蜕变成了一个坚韧又纯净的孩子。他开始对同样蜕变的程以鑫表示轰轰烈烈的崇拜,然后依旧对他温柔的经纪人简亓表现出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依赖。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剧播到一半才会让你们去录采访呢。这段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了。”简亓说道。

 

 

“真的吗?我可以放假了?”

 

 

“当然。可以出去旅游,但是要记得提前和我说,我给你安排。”

 

 

“简哥你真好。”要不是周围人来人往,达夏就要往他身上扑了。

 

 

然后简亓问道:“最近怎么样?状态还好吗?”

 

 

“我很好。”达夏扑闪着眼睛,成为简亓的骄傲也是他极力想要达成的任务之一。

 

 

“那就好。有什么问题,尽管和我说。”

 

 

“不是我的问题也可以说吗?”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那……你先说来听听。”简亓笑了笑,用的是那种宠溺小孩的语气。

 

 

“我的状态是没什么问题……”达夏歪着脑袋,在很光明正大地犹豫,也许犹豫过后他就可以找到掩盖心虚的借口。“我很好,但是鑫哥好像不太好。”

 

 

简亓的心极速震了一下,余波渐渐荡漾,是他心里特别久违的失控感。生活果然十分戏剧化,半小时前带给他安心的事情说翻脸就翻脸。“我们达夏还学会打小报告了。”他的笑容凝固了一秒,没被达夏发现。

 

 

“可能也是我想太多了。”达夏突然松口气。“他也就是这几天脸色不太好,可能不舒服吧。在组里的时候还好好的呢。简哥你就当没听我说过吧。”

 

 

程以清就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地冲出来:“达夏,小杨姐叫你过去……补妆。”

 

 

活动都结束了,哪来的妆要补,给人看还是给鬼看。简亓不说破,拍拍达夏的肩:“去吧。”

 

 

达夏的离开又成功织起这两人与外部的结界。简亓迅速瞥过他一眼,达夏到底有没有骗人,天王程以鑫的气色看上去好极了。谁在有了新欢以后是不高兴的——像前浪的冲洗会留下贝壳那样,程以清的神色就如温和海水扑腾过的沙滩,漂亮,还闪着光。他才不要说那是因为小杨姐的化妆水平又进步了。更不可能说,那是胜利者的姿态。

 

 

简亓没说话,走去安全通道。至少那是常人不会路过的地方,十分安全。程以清默契地跟上。

 

 

在安静的空间里,两人的情绪被极速放大。程以清掏出烟盒,还是一包硬红万宝路。“抽吗?”

 

 

不错,是程以清先开的口。简亓满意地接过。

 

 

然后是火机被按下的声音。程以清的烟灵巧地燃起,他凑过去,把自己的烟头对上简亓正咬着的,相触的那瞬间,两人的眼里都有转瞬即逝的火花。

 

 

“那天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接来做什么?”简亓吸了一口。“听你们调情吗?我没这个爱好。”

 

 

“你吃醋了。”程以清不忘在这时候也讨到一点得意。

 

 

“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什么?”程以清在烟雾缭绕中抬眼望他。

 

 

“不要玩太过了。”简亓的语调没有起伏,像在读一条永远都不会再被推翻的数学公式。“你要搞什么我不管。但是如果‘程以鑫’没了……没有人会好过的。”

 

 

程以鑫没了。简亓太了解程以清,知道怎样才能快速又有效地激怒他,然后让怒意牵动他的所有思绪,就像他现在条件发射地抓住了简亓的衣领:“是谁不让我好过的?不是你吗?”

 

 

能让简亓提到程以鑫,程以清知道,他这一段时间的胡作非为算是胜利了。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赢得不太光彩——至少事情脱离了所有人的轨道。没有谁是高兴的。简亓没回答这句,又留给了程以清咬文嚼字的机会:“什么叫没有人不会好过?这里面包括你吗?当然有吧,要不是我演得这么好你简亓能有今天?”

 

 

简亓皱了皱眉头:“程以清,你想怎么样?”

 

 

“我要看你不好过。”程以清把烟掐掉,扯出一个很不好看的笑容。“因为你也让我不好过了。”

 

 

“那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有眼睛,我看得到。”程以清带着恨意看他。“简亓,你真他妈自私。谁都是你的工具。”

 

 

氛围直降冰点。简亓一瞬间觉得程以清也是有本事的,除了演戏,还能把他们相处的环境在悄然无息中变成一个很阴森的空间。他是难受的。被程以清换着法子来整,心脏像被烫到一般,融化成液体,一点一点流下来,那是很疼的。

 

 

“你……好自为之。”要装成占上风的样子已经废了他大半的力气。说完,简亓狠狠吸了一口那支可怜兮兮的万宝路,掐掉就想走。

 

 

程以清就着扯他领子的姿势,一直没动。简亓想挣脱开他,使了点劲把自己往后带。当然是徒劳的,程以清有些怪力,简亓其实是个纸老虎的事情人尽皆知。一切都符合自然科学的发展,他又不是赫敏所以不会有哈利波特来英雄救美——简亓像个布娃娃一样被程以清拽到墙上,一点吃痛的呜咽声很快消失在封闭的安全通道里。

 

 

等程以清完全钳制住他时,简亓不知为何眼睛一酸,那是要流泪的征兆。他的双肩被程以清使了很大的劲压在墙面上,然后他感受到程以清逼近的气息。程以清想亲他。用的是很凶猛的仗势。

 

 

他的表情此刻看上去应该很扭曲。先是因为疼,更是因为,有点想哭。简亓在失焦的视线里努力找到一个固定的点,盯着它,或许会让他的脸没那么难看——他不想让程以清看到他狼狈又丑陋的一面,即使程以清已经足够讨厌他,但那又不一样。

 

 

“以清你放开我……”简亓在疼痛中努力偏着头,躲避程以清一次又一次粗暴的亲吻。

 

 

啪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即刻变成回音,飘在这幽闭的空间里。接着那个声音变成持续不断的振动。是简亓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有人正在往这输入无线电波。

 

 

程以清的注意力被那勾去。就在程以清放松动作的那一秒,简亓一把推开他,从程以清身下灵活地钻走,然后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机。不管是谁,他的哈利波特来了。

 

 

“是谁?”程以清冷冰冰地问。

 

 

“跟你没关系吧。”简亓轻轻喘着气。“我那天也没问跟你在一起的是谁。”

 

 

提到那天,程以清又黑了脸。最近的他实在太容易被激怒——虽然他浑然不知这都是他自作自受。当然更让他生气的应该是那句:跟你没关系。

 

 

简亓拉开门,跑了出去。

 

 

他接起哈利波特的电话:“喂?”

 

 

“简哥。”电磁波传过来的元气和自己发着抖的声音实在不应该产生在同一个频道。于是简亓很快露出一个笑容——即使电话对面看不到,但至少能让他的语气轻松不少。“怎么了?林说。”

 

 

“我刚下课。”听上去,林说非常开心。“我来找你了。他们告诉我你在文际大厦——我开着车的。”

 

 

“对,我们在这拍东西。你到哪了?”

 

 

“我刚到停车场呢。这里车也太多了吧,竟然要开到B3才有空位……”

 

 

“不要停车。”简亓立刻打断他,他的手摸上了箭头朝下的电梯按钮。“不用停,你开到出口那条小路,我去那里找你。”

 

 

“你不要停车。”简亓再次重复。“不要停,我们走。”

 

 

五分钟后,简亓坐上副驾驶,对上林说十分开朗的笑容。他每次见到他,林说都是这么笑着的。车里漂浮起了让人放松的空气分子——这已经足够让简亓忘了刚才发生在阴森通道里的噩梦。甚至让他忘记了要开口问林说一句,我们要去哪。

 

 

“心情很好?”简亓挑眉问他。

 

 

“还好,刚才表演课老师夸我了。”林说开着车,这不妨碍他时不时转头,用他漂亮活泼的笑容关照风尘仆仆的简亓。“昨天的声乐课也是,老师说我唱得不错。”

 

 

“很好。”简亓微笑着点头。  

 

 

“简哥我可能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林说很兴奋,笑容十分粲然。

 

 

简亓被他傻乐的模样逗乐,笑意也在他的眼里荡漾开来。“是的,你有。赶紧努力,让我改口叫你一声大明星。”

 

 

“哎,我真的已经,有在努力了。”林说眨眨眼。“我为了你,好努力啊——所以能不能给这么努力的我一个奖励?”

 

 

“你想要什么?”简亓笑道。“我记得你说……你什么都不缺的。”

 

 

“很简单——”驶到一个路口,红灯把他们拦下来。林说顺势把手从方向盘上放下,然后轻轻扯过简亓的衣角——他亲了一下简亓的左脸颊。

 

 

“这样就可以了。”林说弯着眼角在笑。

 

 

又是那种眼睛一酸的感觉——半个小时内他经历了两次。简亓一愣,心想,不会吧,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也想哭。这暧昧又温柔的吻在那一瞬间带给了他好多东西。他在心里默念,林说,你不会真的是哈利波特吧——但是你要更漂亮一点。真的。

 

 

然后简亓像是在回馈那一份温柔似的轻轻开口。

 

 

“不太可以——我是说,你想要的,可以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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